阿部定生于东京都千代田区神田多町的一个富裕家庭,小时候就被周围人风评为美少女,15岁时和同学哥哥发生了关系,从此迷上了男女之情,成为夜宿不归的不良少女。17岁时,他父亲重吉大骂:“你这么喜欢男人,去当妓女好了!”阿部定心一横,真的离开家庭去独自生活了。
从17岁到32岁,阿部定离家独立生活了14年,辗转于横滨、大坂、兵库、名古屋、神户等大城市,先后做过女招待、女佣、妓女和别人的小妾,和无数男人发生过关系。在东京做女招待时,她遇见了一个卖鳗鱼饭的“吉田家”老板,叫做石田吉臧,两人如胶似漆。图为根据阿部定事件改编的著名电影《感官世界》剧照。
一次性爱中,阿部定用腰带勒住了石田的脖子,差点窒息的石田却觉得非常刺激,第二天要求阿部定不如下次勒死他,肯定更快感。阿部定果然如其所愿,下一次交合中,她用腰带勒死了石田,并切掉了他的命根子。
临走时,她在石田的身上用刀子刻下了“吉”和“定”两个字。对她来说,这不是杀人,而是约定。很快,阿部定被警察抓住,对于切断命根子,她解释道:“我不想让殡仪馆的人摆弄它,它只属于我。”
舆论沸腾了,日本报刊连篇累牍报道,因为这件事实在太猎奇了,以至于当年在日本发生的“二二六”军人叛乱事件,都不如“阿部定事件”出名。
在法庭上,身着和服的阿部定很平静,向镜头露出魔性的笑容。外界对她淡定的微笑难以理解,坊间有各种猜测。而精神鉴定的结果是:残忍性淫乱症,属于“痴情杀人”。法庭最后判决其入狱6年。
阿部定出狱后,隐姓埋名过着平淡的生活,结过婚,当过酒吧老板娘,直到60多岁还有人见过她,最后的下落不明。但是,阿部定事件的影响力却直到今天经久不衰。经过无数电影、小说的演绎,所有的日本人都知道“阿部定”这个名字。
谁也想不到,阿部定杀人后面带魔性微笑的照片,竟诱发了另一起血案。两年后,津山事件的凶手都井睦雄制造了屠杀31人的日本史上最大凶案,在日记中他记载说:阿部定的这张照片,他看了无数遍,被其深深吸引。
一起离奇的痴情杀人,一个“残忍性淫乱症”的鉴定,一个80年来无人能解的魔性微笑,阿部定算得上日本最有名的女人之一。
这里说的阿部定是一个真实的人物,她是一个女招待,也是一个性欲旺盛而变态的人物。率直的她后来坦白说自己15岁的时候被庆应大学的学生强奸,从此成为一个“不良”少女,先后做过艺伎和妓女,“禁娼活动”之后一边做女招待一边做“高等卖淫”(陪酒兼卖淫等),28岁时给人做“妾”。但是她已经沉迷于性爱的快感追求,最后迷上了技巧娴熟的石田,并在一次做爱的过程中杀死了她的情夫石田。
在警察的审问下,她描述了杀死情夫后的如下经过:
答:我杀死石田之后感到非常安心,好像卸下肩头重担般的心情轻松。匆匆喝完一瓶啤酒后躺在石田旁边,感觉到他的嘴唇很干燥,便用自己的舌头舔湿,拂拭他的脸庞,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在死尸旁边,石田似乎比活着的时候还可爱。直到早上我都和他躺在一起,一下子玩玩他那东西,一下子把他那东西碰触自己那里。在把玩之中我也想到,杀了石田我自己也非死不可,觉得必须离开这里。就在这样想的时候,我摸着了石田那东西,决定把它割下来带走。我以前就说过要割掉石田那东西,并给他看过预备的牛刀,现在正藏在手提包里。我拿出牛刀,摆在那东西根部,没有马上开割,花了相当时间,中途牛刀还滑落割伤了腿。之后,我又决定要切下睾丸,这更难切,好像留下了一点阴囊。我把割下的宝贝儿和睾丸放在卫生纸上。伤口大量出血,我用卫生纸按着,又用左手食指沾血涂在自己穿的长衬衣袖子和领口上,又在石田的左腿上写着“定吉二人”,在垫被上也写了。接着用牛刀在石田的左腕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定”后,在窗边的铝盆中洗手,撕下枕边杂志的包装纸,包住那重要的东西,把石田脱下来的六尺兜裆布缠在腹部,把那包东西塞在里面。然后穿上石田的衬衫裤子,再穿上自己的和服,系好带子,收拾房间,把沾血的卫生纸丢到厕所。打点好后,拿着报纸包的牛刀,和石田吻别,然后帮尸体盖上毯子,用毛巾盖住他的脸。上午八点左右,下楼对女中说:“我出去买东西,中午左右叫他起来。”自己叫计程车离开。
问:为何要将石田的阴茎和阴囊割掉并带走?
答:因为那是我最爱的东西,如果放着不动,入殓时他老婆一定会摸到,我不想让任何人摸到它,而我必须丢下石田的尸体逃跑,只要有石田的阴茎在身边,就觉得像还和石田在一起,不会寂寞。至于说为什么在石田腿上和垫被上写“定吉二人”,杀了石田就意味着石田完全属于我的,我是有意让大家知道,所以把我们的名字各取一字,写“定吉二人”。
问:石田的左腕上为何还刻个“定”字?
答:为了把我刻进他的身体里,所以刻上我的名字。
问:为什么穿走石田的兜裆布和内衣?
答:那上面有石田的体臭,等于把石田的纪念品留在自己身上。
日本当代著名小说家渡边淳一在其所著的《失乐园》中全文摘录了有关审讯记录“阿部定事件的预审调查书”。
阿部定性格中被压抑被遮掩的残酷的一面在这种性行为中表现得淋漓尽致。阿部定的故事发生在著名的“二二六”兵变(1936年2月26日爆发)以后不久,紧张局面还未平静之时。
自从日本制造“九一八事变”以来,法西斯军国主义者不断扩大对中国的侵略,同时也不断要求日本人支持战争、克己“奉公”。在法西斯运动中,一些日本人似乎忘记了还有性生活,这样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无疑给日本人灰色的生活带来一些诙谐的点缀,为沉闷的民众提供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阿部定是否是色情狂呢?当警察问她“还有其他想说的话吗”的时候,阿部定是这样回答的:
我最遗憾的是世人误解我是色情狂,对这一点我想申诉,我是不是变态性欲者,只要调查我过去的经历就可明白。我也曾不收费和人燕好,在男女关系中不会忘记自我,有时也会顾虑时间情况而和对方断然分手。我也有理性战胜感情、不为男人痴迷的时候。但是只有石田,我认为他无一坏处,勉强要说,只能说他稍微无品些,但我反而喜欢他的单纯,全心全意地迷恋他。我的事情公诸社会后,被人当做笑话传诵,但女人喜欢心爱男人的阳具是理所当然的。有人本来讨厌生鱼片,但老公喜欢,自己也跟着喜欢;穿上老公的棉袍就高兴;喝喜欢的男人喝剩的茶水也觉甘美;男人嚼过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更觉得幸福。男人替艺伎赎身为的是自己能独自占有,像我这样因太爱男人之余而做出这种事的女人,这世上一定还有。当然女人有各式各样,也有人重物质甚于爱情,就算我因为爱得过火做出这种事,也不能认为我是色情狂。
的确,有许多日本人并不认为她是色情狂,至少渡边淳一就是如此,他的《失乐园》就是赞美这种破坏之美的。性交与死亡在日本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和追求。
阿部定绞死石田正是在做爱的过程之中,石田死的时候,他那硬直的东西正在阿部定肉体的深处,阿部定也从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这种回归动物本能的追求和满足,不仅是女人阿部定,那些幕府时代在刀光剑影中放纵欲望的武士,那些“二战”期间在慰安妇身上发泄完毕之后舍命冲锋的日本皇军士兵(具体内容参见本书“放纵与开放”部分),不都是回复到动物的本能上去了吗?他们就像雄蜂,交配之后即可满足地死去。
需要说明的是,从大量的历史文献和文学作品看来,日本女人虽有施虐的倾向,但更有受虐的渴望,在使用或被使用自身的性器官的时候,她们多是以舍身救助的菩萨姿态出现,她们完全是一个牺牲者和奉献者。所以,日本曾经涌现出众多主动地接受野兽般的“皇军”士兵们轮奸的慰安妇。日本电影、文学等艺术作品也是在鼓励日本女人受虐、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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